連南醫院地處廣東省的邊遠貧困山區。由于醫院歷史負擔重、醫務人員收入待遇低等原因,醫院經營面臨重重困難,醫療問題一直困擾著當地居民,“有錢的去廣州,沒錢的到連州”,有人甚至去廣西看病。2014年7月,連南醫院交由廣東藥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托管,此后,醫院的狀況發生了巨大的改變,2016年1~9月與2013年1~9月對比,連南醫院出院人數增長2337人,三四級手術次數增加923次,平均住院日和處方藥品平均費用則分別降低0.35日和15.21元。數據升降的背后是老百姓就醫體驗的切實提升。
很多人在思考和討論醫療改革問題的時候,可能有意無意地將著眼點放在大中城市,以大中城市為背景,討論大醫院和基層社區醫院的分工問題。而縣域的基層醫院,往往容易被忽視。實際上,縣級醫院和鄉鎮基層醫院,才是更應該受到關注的。在大城市,至少患者還有選擇的自由,可以綜合考慮技術、費用、路途等因素,決定去大醫院還是社區醫院,確定去那一家醫院。但像在之前的連南縣,患者竟然在本地無從選擇,“有錢的去廣州,沒錢的到連州”,患者不僅要承受路途顛簸,付出更多的經濟成本和時間成本。更要命的是,就診的延宕,往往還可能引發病情的加重。
并不是所有的縣域醫院,都像托管之前的連南醫院這么困難,但毫無疑問,連南醫院之前的那樣一種狀況是有代表性的。而一間處境困難的醫院,背后動輒就是十幾萬、幾十萬的人群,因此,這種狀況必須引起足夠重視。這實際上又涉及醫療資源下沉和醫療資源均衡的問題。比起大城市的醫療資源下沉、醫療資源均衡,在縣或以下地區,就更加困難。基層跟基層是不一樣的,縣域意義上的基層,跟大城市意義上的基層,條件雖然不至于有天壤之別,但也相去甚遠。因為在大城市,基層社區醫院還有一定的話語權,基層醫院的醫生還能夠享受大城市的一些福利,因此,無論是財政資源還是人力資源的下沉,阻力相對小一些。但一旦這些資源要往縣域轉移,遇到的困難就比較多了。
這一難題如何破解?廣藥醫院托管連南醫院,給了我們有益的啟示。這樣的做法,既有幫扶的性質,更重要的是,兩家醫院成了利益共同體,這就能夠促進包括人員、醫療技術、醫療設備、管理經驗在內的各種資源下沉,從而促進了連南醫院的振興,惠及民眾,這一經驗值得推廣和學習。不過,最后筆者還想提醒,這樣一種模式一定程度上解決了基層看病難的問題,但是看病貴的問題,還是需要政府真金白銀的投入。
圖片來源:找項目網